談論主題 敏敏名言錄-new1

 

引述

敏敏名言錄-new1

最近比較認真的把小敏敏的童言童語記下來,有空就與大伙分享一下,也順便把小女兒可愛的童年留下回憶!
(1)放學在回家的路程上,因車外下著大雨,
敏敏:媽媽,為什麼路上這麼多人穿"泳衣"呀?
姐姐:只有要去游泳的人才會穿"泳衣"呀!
媽媽:是不是附近有游泳池?但是現在秋天冷冷,而且又下著大雨,應該沒人要游泳,而且也不會穿泳衣在路上走吧?
(其實姐姐和媽媽都誤會,沒有會意過來,敏敏就生氣了)
敏敏:吼,你們二個很奇怪耶,你看那裡不是都有人穿"泳衣"嗎?騎摩托車的人呀!我不跟你們講了,不理你們了
姐姐,媽媽:………………
爸爸回家,敏敏告狀,果然爸爸比較了解敏敏..
爸爸:哎喲,敏敏你搞錯啦,那是"雨衣"不是"泳衣"啦!
姐姐,媽媽:………………
 
(2)也是放學回家的車程上
敏敏:媽媽,為什麼現在是"橘天"
媽媽:哈哈,那是黃昏,太陽要下山了,所以天空黃黃的,是叫黃昏
敏敏:那太陽為什麼要下山
媽媽:因為太陽下山,天變黑黑,大家才能下班回家吃晚飯和休息呀
敏敏:哦,我知道了,白天是太陽上班,晚上換月亮上班
媽媽:(真是有創意的小孩)
 
(3)放學回家後,準備要洗澡
敏敏:媽媽,白雪公主的裙子裡有穿"小內褲"嗎?
媽媽:有呀,不然光屁屁會冷冷呀!
敏敏:那白馬王子會偷看白雪公主的"小內褲"嗎?
媽媽:………..我想應該不會吧……..
敏敏繼續追問:那白雪公主跌倒"小內褲"會不會被看到?
媽媽:沒有人愛看白雪公主的"小內褲吧?!
敏敏:七個小矮人會不會?獵人呢?
媽媽:…招架不住,快轉移話題…..
 

五年級生的集體記憶

7-11三不五時會出一些考古題,通常只有五年級的人會。這些問題簡單得可以,我每次都考100分。簡單一點的,例如「兩個眼睛看多多,一個嘴巴吃多多的廣告,是賣冰淇淋。」「學校會義賣的產品,是愛盲原子筆。」難一點的題目,例如「淡水線火車哪一年停開的?」答案是「七十七年」。「伊莉莎白泰勒來台灣參加金馬獎時的新聞局長是誰?答案是「宋楚瑜」。 

六十幾年次的人可能忘記這些事情了。不過,對五年級的人來說,卻是我們的集體記憶。 

好幾次,幾個五年級的同業聚在一起,無聊起來就開始「懷舊」。講起卡通,每個人都會唱「小甜甜」、「無敵鐵金剛」、「咪咪流浪記」、「北海小英雄」;對「科學小飛俠」一號鐵雄、二號大明、三號珍珍、四號阿龍,到五號阿丁,每個名字瑯瑯上口,連鐵雄、大明、珍珍有三角戀情,我們都記得清清楚楚。(奇怪,背過的課文怎麼都忘光了?) 

講到連續劇,就想到晚上九點時三台聯播的「寒流」,歌詞的開頭是:「滔滔赤禍、滾滾寒流」,大家對這部戲印象最深刻的是共匪把毒蛇放在人家的褲子裡,還把褲管綁起來,可怕!還會想到「風雨生信心」、「海棠血淚」這類振奮軍心的連續劇;再來就是可怕又寫實的「法網」、「天眼」,專門演出一些殺人案,什麼五股箱屍命案、江子翠分屍命案……,嚇得人不忍卒睹。(我忽然想起講英文的恐怖影集「步步驚魂」,有誰想起來了?) 

其實,每次我們這些年屆四十歲的五年級同業、同學們聚在一起,最常講起的就是這些小時候的共同回憶。這些回憶基本是從電視機裡建構起來的。當年,電視裡只有三個頻道,每天只播七點到晚上十一點,早上開播和晚上收播時都要唱「國歌」,節目沒有政論口水、沒有煽情廣告、沒有像「台灣霹靂火」這種不爽起來就要點「番仔火」的連續劇。一切都如此簡單。但也因著簡單,沒有太多選擇,讓我們保有這分單純的共同生活記憶。(講得好聽一點,我們見證了一九七0、八0年代,台灣正蓬勃起飛的美好年代;講得難聽一點,天呀!在那個老三台時代,一切都被管控,我們被國民黨洗腦得真徹底!)

應該高興還是難過好呢?很難去分辨。不過,無論如何,和現在每天接收各種爆炸資訊的小朋友比起來,當我們這些五年級生湊在一起時,不管多老,我們還是會從記憶的深處,一點一滴回想起現在信義路上的大安公園,曾經是「國際青年學舍」,曾經坐著火車到淡水玩,曾經看過胡慧中的「灣灣浴皂」廣告…….。這會是我們恆久的話題,很難再忘記了。(如果你不是五年級生,拍謝,就很難參一腳啦!)

環台倒扁之「羊肉爐」

看到這篇日記,覺得好好笑。當博郎熱心地請俊男美女去喝號稱全台南最讚的咖啡時,我為了怕落討厭的攝影同事口實,只有眼巴巴的和他們說再見,繼續跟車隊跑到岡山,到了定點,聞到烤羊肉香,當然凍未條,當下就要去買,好在「不飛的豬」說:「這麼多人,不太好看吧?」及時擋下。等到他們好不容易進去會場,當然二話不說,立刻就往店裡衝,叫了一盤羊肉炒麵,天呀!真是人間美味,尤其當我們吃了五天便當之後,吃到那大火快炒後又大片、又柔軟順口的沙茶羊肉時,眼淚都快飆出來!
 
為了怕被同業發現,火速吃完,想不到,還有「第二攤」–對面的羊肉爐!天呀!命運真是會作弄人,要不就沒好吃,一來就連來兩次。好在,第二家的羊肉,因為是大鍋炒,沒有第一家的好吃,只有羊肉爐的湯,熱騰騰的湯,裡面還有清清甜甜的高麗菜,真是「涮嘴」!
 
後來,從台南喝完咖啡又吃了義大利麵的俊男美女終於趕到,還幫我帶了一杯冰拿鐵,算是有情有義啦!
 
P.S.屏東的東西真是么壽便宜,我跑回遊覽車發稿,寫完後,下去屏東縣立體育館附近閒逛,一杯甜爆米花,只要十元,(是好大一杯喔!)還有珍珠奶茶,十五元,章魚燒,居、然、才、二十元,一百元還花不完,真的見識到了什麼是便宜又大碗!讚!
 
倒扁環台採訪記之五:晚餐誰來?誰來晚餐?(引用自「不飛的豬」日誌)
  
車隊一早就到台南地方法院(在台南市區裡)提出告訴,控告蘇煥智、縣警局長黃富生和新營分局長張國榮「職」和「妨害自由」兩項罪名,趁著他們提告的時候,我決定再和蘇煥智算一算帳,到被攻擊的三部車上走一走,問清楚昨天晚上被攻擊的情況,寫成了這天的環島日記。

即便是台南地方法院,此時都是拒馬重重,這若不是故意小題大作,就是太不了解倒扁運動群眾的特性和參與者的性格,這不是依照「最後沒出事」做出的結果論,而是從旁觀察的心得,只可憐了在場的警察,在那裡執行完全沒有必要的勤務,為的是給長官的位置提供五倍、八倍的「保障係數」。

岡山中山堂,是此行唯一一場室內集會,喊聲震天(花板),讓參與的人因此也顯得很多很多。在羊肉大餐上桌前,先寫一件白痴到不行的事。

因為提告訴花了不少時間,到岡山已經接近中午,我和蘋果君一前一後進入中山堂,卻不約而同地注意到中山堂兩側,賣各式羊肉料理的餐廳,其中特別缺德的一家,在門口大烤羊肉串(一串三塊肉,每塊約莫六公分見方,比台北那種一根木棒沾點肉末末的,實在有誠意得多)和羊肉香腸,香氣就樣擋在進入中山堂的過道上……

這時已經跑到第五天,我們也慢慢知道重點在那裡:先看看場面,如果沒有意外或特別的場景,大概只有Nori的講話才上得了報,可Nori講話還要等一陣子,所以我在中山堂走了兩圈,蘋果君迎面而來,講不到三句我就直接切進重點:

「剛剛門口那個羊肉……
「你也看到了對不對?」蘋果君大喜過望。
「走吧?!」
「走!」

高高興興地坐下,蘋果君點了羊肉炒麵,我點了羊肉米粉,長官莫怪我們不顧場子,因為幾天來吃的都是便當(就像第二天的日記寫的一樣),當天中午預訂到旗津,我想吃的也就是這樣,所以就和蘋果君抽個空吃點好的,心滿意足結了帳,還替新聞賢帶了沙茶羊肉便當,算是幾天伺候我們的回報。

為什麼吃羊肉的只有我和蘋果君?因為時報蘋、自由田(他在台南接的班)已經被自由駐台南的記者博郎帶走了,博郎也是老立法院,後來請調回台南家鄉,他一來念他們一路辛苦,二來盡地主之誼,請他們喝了咖啡、還一人點一大盤義大利麵,吃得飽飽的再追到岡山。

沒想到我和蘋果君走回中山堂,等Nori講完話之後,台上竟然宣布中午「施主席請大家吃羊肉!」我帶著頭上三條線走進餐廳時,蘋果君似笑非笑坐,我根本哭不出來,不過後來知道時報蘋他們進來前吃得比我們還飽,還是稍稍有一點給他覺得幸災樂禍。

這一餐和後一天的台東海霸王,就我所知,都是Nori自掏腰包付的帳,雖然告訴我的人沒有拿一張發票在那裡啪啦啪啦抖來抖去,但他說的話,應該比卓榮泰可靠一點,不相信請蘇振平來查帳,看了絕對不死人。

 
當然這一餐的重點絕對不是香濃的羊肉湯、羊脊髓、芥藍羊肉、苦瓜羊肉和薑絲涼拌羊皮……,而是:為什麼午餐從旗津改到這裡。

上車後,Nori很坦白告訴我們,旗津原本排定的吃飯、淨灘活動,事實上是一個國民黨市議員候選人等著造勢,他是林益世的樁腳,事實上林益世原本也在岡山海鮮餐廳訂了位,但Nori硬是把大家帶去吃羊肉,不管Nori是不是故意的,他也的確該補一補了,那時有些和他握到手的人會嚇一大跳:「冰的!」他自己說這是從九月九號以來,他第一次好好坐在飯桌上吃一餐飯。

總部不會不讓民代參加倒扁,但一旦參與了紅衫軍,都請將政黨色彩留在陣營外。把政黨色彩帶進總部尚且不行,更何況把紅衫軍帶去選舉場子;同理,民進黨高雄市議員候選人也動員大批群眾等在高雄市政府周邊,「我們也不要替他們造勢,到時一樣不下車。」Nori的標準還算一致。

這不是第一次遇到類似事情,紅衫軍一路走來,施明德已經成了泛藍的「隱性共主」,除卻始終跟著的李新、沈智慧等人不說,其它藍營民代除了提供後勤支援外,更多的是搶著在集會舞台上站到Nori身邊的人,如同他們以往在宋楚瑜、 馬英九身後站班一樣,這時當然有些很「刺眼」的,好比花蓮的「親民傅」這一類的,可以想像吧,反正國、親這一票,那個縣市沒有一些「黑黑亮亮,閃閃照人」的傢伙,如果「馬利小弟」不是快要被拿來祭旗了,說不是他也會擠在基隆場的台子上咧!

這種事之前在台中縣就發生過一次,前頭寫過,環島第二天的午餐是馮定國服務處供應, 一盆炒米粉、一個湯,擺在馮定國和一位縣議員聯合服務處的騎樓下,說來並不過分。此時施明德的露營車到了,記者、群眾一擁而上,等著Nori下車,沒想到車門遲遲不開,等了三、五分鐘,車子忽然加油開走了,Nori硬是沒有現身,留下一堆議論紛紛的丈二金剛,但後來才知道,不管有意無意,Nori被安排進任何民代的總部,都是犯了倒扁運動的大忌。接著Nori遊街時,站上了馮定國提供的戰車,車上寫有馮定國的名字(原本就是人家的車嘛),但李新硬是要人用貼紙把名字貼掉才上路。

岡山到高雄市這一段,已經沒人封車子的去路了,但車子行經路線的兩側,不是用拒馬隔在人行道和馬路之間,就是封住交叉路口,例如車隊從左營進來,沿著博愛路往南走進市區,沿途明誠路、同盟路、大順路、十全路的交口,印象中都被封了起來,不知是什麼原因,可能是要防車隊突然轉彎,拐到警察沒有部署的路段。

繞市政府一圈後,車隊又被往北帶,從覆鼎金交流道上八十八線接南二高,下來就是屏東,高雄市警察終於可以鬆口氣,總算送走這些瘟神了。

約莫五點多,車隊停了下來,往窗外一看我大吃一驚,「蔡豪、宋麗華『真情』服務處」,明亮的落地窗,溫暖的黃色嵌燈燈光,讓人一眼就可以看見裡頭胡桃木色系的傢具,用「樣品屋」的概念去想像一間「誠品系」的「樣品辦公室」,大概就八九不離十了。再換一個比喻,如果蔡豪的檔次搆得上「王品台塑牛排」,那一般民代連同馮定國這些人的服務處,大概就是林東芳牛肉麵的水準。

(不要誤會,我說的是裝璜,不是食物!)

這還不算,這座「真情」服務處旁邊是一處西式的庭院,約莫五分之一個足球場大,草皮上已經擺好了桌子,綠草如茵襯著紅色的桌布,讓人想到西式婚禮的露天酒會,庭院裡鎮著一塊巨大的石頭,刻著大大的紅字:真情。

毛主席曾說「革命不是請客吃飯」,但毛匪澤東可沒說過不革命就得請客吃飯吧。「紅衫軍吃蔡豪這麼一餐,我的天哪,這樣好嗎……」,我心裡嘀咕還沒結束,前頭Nori就發難了:「這是那裡?」「為什麼要到他服務處?」「不是說不進任何人服務處的嗎?」「我們可以找其它地方吃飯啊!」連珠砲般的問題,話音裡滿滿都是Nori的惱怒,這是整個環島行程中,我唯一見到他生氣的時候,而且這麼怒。

經過協調,這餐後來是總部自已付了蔡豪請來的外燴,但我們一票記者連菜湯都沒沾到,全窩在蔡豪服務處寫稿,晚會完立刻上車,看到蘋果君抱著一杯爆米花,我向她討了一點,權充晚餐,她很大方地把最後三分之一杯都給我了。

這是我當天發回報導的其中兩段,印象裡後來沒有完整見報:

「值得注意的是,倒扁總部中午臨時宣布取消旗津海濱的活動,原因是當地有國民黨籍市議員參選人伺機造勢,施明德表示,旗津有藍營候選人,高雄市政府有綠營候人,倒扁總部向來的原則是不允許黨派介入,因此取消旗津行程,經過高雄市政府前也不下車,以免被當作造勢工具。


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傍晚,巡迴車隊的晚餐是由無黨籍前立委蔡豪提供,但車隊抵達總部外,施明德卻堅持不下車,並且連聲問「為什麼到這裡?」「我們不能自己找地方吃飯嗎?」最後施明德沒有進入蔡豪服務處,而是直前往晚間集會的屏東縣立體育場。」

這段插曲當然不只我寫,有一位同業寫的見報後,中午就接到蔡豪的電話,邊抱怨邊吐苦水,從南迴公路一直講到太麻里。如果問我,我的想法是這樣:蔡豪是什麼形象,平日行為如何,社會有一定的印象,姑且不論它公不公平,但蔡豪絕不是今年七月才變成這樣,他一向如此。但倒扁總部在輿論、公眾心中的政治、道德色塊,事實上還是一片純白,這是他們贏得廣大民心的重要因素。因此,倒扁總部要請什麼人安排後勤、用什麼形式,吃誰的飯會有什麼後遺症,原本就該自己想清楚。站在旁觀者的立場,十月三日由蔡豪安排的晚餐,確是環台以來最豐盛的一頓,但最後卻被這樣對待,豪哥那滿腹苦水,也並不是全然無稽。

環台倒扁之讓人憤怒的台南警察

這一天真的是令人憤怒的一天。跑了那麼多個縣市,我搞不懂台南警察到底怎麼執法的,竟然在距離台南縣政府兩公里以外就設下拒馬阻撓,拜託!對付幾百個婆婆媽媽,有必要嗎?更何況,當倒扁群眾就地靜坐時,兩旁圍著挺扁民眾,什麼三字經都出口,警察也視若無睹,還有一個沒水準的三八女人,拿著掃把、畚斗,一邊掃地一邊罵:「把這些垃圾掃走!」警察非但不阻止,還在偷笑!要不是倒扁民眾沒有回應,如果有個擦槍走火,是不是又要來場「紅綠大戰」?後果又要誰來負責!
 
說一個檯面下的狀況,那天大家都下車去靜坐了,我還在遊覽車上打稿,施明德一個人在車上走來走去、走來走去,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硬碰硬?後來我打完稿子下車,聽到李新他們說我們就坐著不走了,(說實話,我心裡想的是不要吧!這樣要拖到什麼時候?)雙方僵持了一會兒,施明德出來了,他又把蘇煥智大罵一頓後,宣佈改道,大家才脫離苦海。隔天我問施明德他在車上走來走去,為何最後決定改道?他的意思是,「這一團都是婆婆媽媽,把大家帶出來….」,而且他也覺得當時還不是決戰點,所以不再堅持。
 
倒扁環台採訪記之四:爾曹身與名俱滅,不廢江河萬古流 (引自「不飛的豬」日誌)
 
十月二日是行程大亂的一天,下午四點以後車隊四處碰壁,原訂路線只走到八掌溪橋,接著就被台南縣警察擋住去路,又被台南縣警局帶著東跑西跑,甚至疑似掉進幫派的陷阱裡,車隊因此遭到攻擊。但關於最後一點,不飛的豬並沒有具體的證據。

下午三點,車隊由大林進入嘉義縣境,車隊行經慈濟醫院時,路旁一輛白色轎車可能企圖衝撞車隊,我們在車上看到四、五名警員一擁而上,其中一個警察拿著警棍就往駕駛座狠狠捅了好幾下,大家一聲驚呼,但車子開得很快,我們就只看到這些,我連忙打電話和嘉義的同仁回報,但後來好像沒看到這則新聞,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
車隊第一次受阻是下午三點半,民雄早安公園的行程。先描述一下地形:巡迴車隊是從大林進入嘉義縣,沿著省道往嘉義市走,要進到早安公園,要從省道右轉一條兩線道,向前再走約七、八百公尺。但右轉前車隊被擋了下來,我拿著筆記本和同業衝到路口,一名三線的高階警官已經和李新爭論起來,他的臂章編號「0001」,想必是義縣縣警察局長。

「我們講好了主席和幹部進去打個招呼就走,你們不能說話不算話……

「你們知道裡頭有多少挺扁的民眾?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他們隔在這裡和這裡」局長邊講邊攤開一幅地圖,口氣很不客氣。警察的另一個理由是遊覽車進去無法調頭,因為路只有兩線,再往裡,可以調頭的地方,目前全是挺扁民眾。

總部人員堅持下,雙方各退一步,巡迴民眾不進入,遊覽車一律留在原地等候,由施明德帶著幹部進入早安公園,開小車的也有很多人跑進去,因為警察也搞不清楚誰是幹部。

兩邊一達成協議,施明德被護送坐上一部轎車,一幫記者開始拔腿狂奔,尤其是攝影的大哥們,他們要在施明德抵前,先站好位置;再者,看警察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,文字記者又怎麼錯過「好戲」。

此時就看記者各憑本事,時報蘋攔到施隨扈的悍馬車,車子一面前進,車上的人一面開車招呼她快上,時報蘋想來小時候沒練過這招,一跳、兩跳、三跳跳不上去,被拖在門邊踉踉蹌蹌地跟著跑了好幾步,最後才被一把拉上車。

此時路上到處都看到記者在攔車,能有一個空位就得想辦法擠兩人,到處都是「拜託」、「謝謝」的聲音,我跑著跑著瞄到時報的攝影大哥竟然坐在一部摩托車上,騎車的是一位當地的阿伯,嘟嘟嘟嘟從我們身邊過去。

約莫跑了三分之一,後頭穾然聽見蘋果君叫我的名字,她從一部休旅車裡伸出頭來,那部車還有一個位子,我一拉門就跳進去,兩分鐘後就到了早安公園。

早安公園裡差不多有三百人,靠路的一側密密地站著一排制服警察,路的對面是一排替代役男,替代役男身後也擠了些人,但看來都是看熱鬧的,四周完全看不到挺扁的民眾,也聽不到挺扁口號,不知被阻隔在那裡。

由於警方堅持倒扁總部沒有申請,不能進行集會,施明德一到,警察就先高聲廣播:「施明德先生,你們到這裡的目的,是『進行一個小便的動作』,請不要聚眾。」這種「SNG語法」,引來民眾一陣大笑,施明德聞言真的去上了廁所,事後還強調真的是「凍未條」,不是故意來鬧的。

上完廁所,施明德當然要上台講話,才一拿起麥克風,民雄分局就舉牌警告,舉到第二次,施明德結束演講,下台和群眾握手。這個小動作,具體展現了總部在整個環台行程中的對抗策略:法律邊緣。也就是絕不違法,而是靠著有限度地和警方對峙展現人民的意志,一達到發聲的目的,就後撤轉進,這種戲碼之後會一再重演。

【按,寫這篇追記時,天下圍攻已經以遭警方驅散的方式結束,總部威信大失,施明德也出面道歉,我認為十日晚上倒扁總部在遊行結束後鼓動占領忠孝西路,是錯估形勢的決定,也輕率地放棄「法律邊緣」策略,讓參與者心生恐懼,浪擲民氣,是這場挫敗的最重要原因。】

從一開始直到施明德上車離去,早安公園邊都沒有半個挺扁的民眾出現,我不禁懷疑警察說的多緊張又多緊張,究竟是不是唬爛的,不過這也沒有任何證據就是了。

早安公園的活動前後不過二十分鐘,堪稱「快閃」,施明德當然在護衛之下俐落地上了車,其它人自然再把剛剛的戲碼演一遍,只是方向相反,原本朝裡頭,這次向省道,活像敦克爾克大撤退。我還是找到剛剛那部車,這回除了我和蘋果君,另兩名乘客都換了,路上看到攝影大哥曾吉松氣喘噓噓跑在路上,駕駛已經愛莫能助,我原本是該下車讓他的,因為我只有一本筆記本,但他卻揹著大包攝影器材,就像小學時揹著沙包跑的那種負重接力,還好他最後還是趕上車,滿身大汗對施明德苦笑:「主席,今天有練到身體了!」

接下來還是車隊遊街,施明德坐到我們這一車,一邊遊街,一邊和記者聊天,沿路都有民眾對著車隊揮手,或挺或嗆,但就我所見,紅軍和挺扁者比例約七比三,不過這也不能解釋成倒扁的真的比挺扁的多這麼多,因為挺扁的看到車隊不見得會出來嗆,但倒扁的大多數等在路邊、湧到門口,甚至有一群披帶孝的民眾從進行到一半的告別式棚子裡跑出來,看得大夥目瞪口呆,他們大姆指往下震動的速度,看到施明德的時候會突然加快三倍,就像換了金頂電池。

雖然有民雄早安公園的波折,嘉義的行程還算順利,過了八掌溪橋進入台南縣,天色漸漸下了來,大家也心裡有數,熱心的民眾已經打電話告訴車隊,台南縣警察局已經封住省道進入市區的道路,預訂辦中秋晚會的佳里體育公園,更是早上十一點就被拒馬團團圍住,準備晚會的人根本不得其門而入。各遊覽車的車身也在中午時就換上了新標語:「民主倒退就在今天」、「言論自由死於此地」,車頭則貼上「肅靜」、「迴避」,一派「媽祖出巡」的黑色幽默。

七點鐘,車子停下來,司機那裡傳來一句「警察擋路,走不了了」,一幫記者跳下車就往前狂奔,我邊跑邊看路標,「新營市開元路」,我們搭的是第十六車,因此得往前幾百公尺,跑過十五部車才能看到前頭發生了什麼事。

果然,一群警察、一排拒馬,擋在開元路和長榮路口,開元路直行的方向已經封閉,車隊只能右轉長榮路,長榮路是外環道,走那裡就無法在台南縣市區遊行,這當然是警察要的路線。

一樣是李新站在前頭交涉,路口有台南縣警察局長黃富生、新營分局張國榮,他們口徑一致:「前頭有挺扁民眾聚集,為了車隊的安全,請改道走長榮路。」

這幾分鐘是我跟著倒扁車隊巡迴以來最失態的一次,我原本應該是旁觀者,但這時卻幾乎變成倒扁民眾,因為這些警察實在太顢頇,眼看這種連哄帶騙的軟性暴力,我一股氣沖上腦門,很勉強才忍住怒氣,我連聲追問:

「請問局長,封路是依據那條法律?封路是依據那條法律?」

張國營臉色很尷尬,沒直接回答問題,來來回回就是一句:「這是保護你們的安全。」「前頭有挺扁民眾聚集,路邊有石頭你們會被攻擊。」張國榮後來還唬弄:「你們的目的不是要到佳里嗎?走長榮路到佳里最快嘛!」

「局長,這個車隊的目的不只是到佳里,而且也要進市區宣揚理念,警察限制人民權利這依法律……」況且,我事後才想起,佳里的活動場地早在上午十一點就被封掉了,早反應過來,說不定我連「你放屁」都會罵出口。

大概我的態度真的很凶,旁邊有位駐地同業低聲提醒我,封路是依「警察職權行使法」第二十七條:「警察行使職權時,為排除危害,得將妨礙之人、車暫時驅離或禁止進入。」

這根本是先射箭再畫靶,先決定不讓車隊進入,再找法條。想想看,如果真如警察所說,前頭有一堆人拿石頭等著砸車,究竟誰才是必須排除的「危害」?為什不是將他們「暫時驅離或禁止進入」,反而是不准車隊進入?說穿了就是有些人是蘇煥智的選民,有些人不是,在蘇煥智的統治邏輯裡,民眾人人平等,但他的選民理應比別人更平等一些。

況且同樣是「警察職權行使法」,第三條:「警察行使職權,不得逾越所欲達成執行目的之必要限度,且應以對人民權益侵害最少之適當方法為之。」這個觀點,後來寫在日記裡。

眼見警察就是不讓路,李新、呂台年開始招呼民眾下車,「坐下坐下」,一群人就坐在省道上,車輛佔滿了外側三線,綿延一百多公尺。我心想這一坐下,不知道要搞到幾時,還是回車上發稿先,遊覽車司機把原本用在車上電視的插座轉給我們用,從此解決了電力不足這個心腹大患。

寫完一篇稿子再回到現場,施明德已經出來講話,我靠近時只聽到最後一句:「我們讓路改道。」這時離開始靜坐大約一個半小時,旁邊群眾愈聚愈多,叫囂怒罵的聲音不絕於耳,大家上車右轉長榮路的時候,群眾間爆出勝利的歡呼,有人拍手,有人比出勝利的V字型或姆指向上的招牌手勢,看著讓人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
標題裡的憤怒,送給台南縣長蘇煥智。

環台倒扁之我有認真跑新聞

這是第三天下午我們去彰化的活動,有文為證,當聯合阿德和新聞賢偷跑去這家號稱玩家級的咖啡店逍遙時,我可是很認真坐在路旁日本料理店門口跑新聞ㄡ!這兩個沒品男有好康也不會「道相報」,只會上了遊覽車後誇耀,真是夠了!P.S.那個用按摩浴缸享受的,不用說也知道是時報蘋嚕!
 
倒扁環台採訪記之三:發現一家玩家級咖啡  (引自「不飛的豬」日誌)
 
前頭說過,因為第二天的住宿從台中仙福堂改到彰化南瑤宮,所以第三天的行程得先從彰化北上,穿過台中到苗栗,集會完再回彰化,最後再往南到雲林。

昨天晚上到南瑤宮的情形,和再前一天相差不多,只是挺、反扁的人數各多十倍,但一樣被警察隔在路的兩側,倒扁的在南瑤宮這邊,挺扁的在對面。一幫記者則依慣例住汽車旅館,但這天安頓得特別晚,偏偏旅館又特別貴,這間是「精品旅館」的檔次,設備之豪華,讓人愈看愈賭爛,兩千五一晚只能睡五小時,不過據說有人就是不甘心,硬是好好泡了個澡,還開動按摩浴缸大小水柱享受了一番,但她還剩幾個小時睡覺咧?沒人知道了!

結帳後才想起,說不定登記「休息」再加兩小時還比較便宜,豬!

一早不甘不願地起來,卻再也不敢遲到了。八點車隊準時出發,正中午在苗栗縣府廣場。此地天氣熱到不行,但參加的人還是有兩、三千,大部分人都坐在烈日下,只不過當地民代致辭的內容,不飛的豬來來回回只聽得懂一句:「陳水扁,下台」。

下午回到彰化,總部在旭光西路辦定點集會,人沒有特別多,還有一堆立委陳杰動員來的人,一排大大的紅旗夾著陳杰的名字,節目主持人照例希望他們放下,拿到一邊,這種藍軍民代插花的情形,之後會愈來愈多。

另一件有趣的小事,是現場有人開始發送新的紀念品:一條掛證件的帶子,當然是紅色,上頭印著白色的「阿扁下台」。一位戴著它的現場工作人員突然被一位制服警察攔下,警察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條紅絲帶,指指工作人員的證件帶,作勢要拿紅絲帶和她換證件帶,但任誰也知道,紅絲帶地上撿都有,白痴才會拿新玩具和他交換,兩人討價還價一陣,警察當然沒有得逞。

這時不飛的豬在場邊東走西走,竟然在會場邊的小巷子裡發現一家咖啡店,門口大大的字:「自家烘焙咖啡豆」,像釘子一樣釘住了我的腳,再看到又有免費上網,立馬就拉門進去。

咖啡店叫「歐思佳」,店裡的布置走的是溫馨的棕色調,對看慣台北東區咖啡館的人,這家店不算太特別,不過等到menu拿來,就不能小看了,除了巴西、摩卡、曼特寧、爪哇這些常見的名字外,看到「西達莫野生摩卡」、「肯亞AA」和 「古巴巨型豆」這些名字,就不由得不飛的豬想多問兩句了:

「這些單品都有嗎?」
「有!」
「那些比較新鮮?」
「全都是一個星期內烘的……

這一來不飛的豬不敢小看它,要了一杯「西達莫野生摩卡」,一百多塊錢還可以「無限續杯」,在台北到那裡找這種事?咖啡上來時,不飛的豬拿起來一聞,一股新烘的豆子才有的清香,此時老闆正在吧台後看著我,等著我的反應,我當下比出一個「阿扁加油」的手勢,不過當然不是把他當阿扁,老闆笑了。

我沒多說話,悶著頭打稿單、寫日記,不久又有一段對話飄進我耳朵裡:

「那些比較新鮮?」
「全都是一個星期內烘的……

抬頭一看,問話的竟然是新聞賢,看來他也是被「自家烘焙咖啡豆」勾引進來的,他要的一樣是「西達莫野生摩卡」,新烘的豆子煮的咖啡,入口後味道會一層一層浮出來,先是清香,再來是蜂密、薄荷,或是果香,最後是舌根留下的甘醇。絕不會像星巴克這種大批生產的不入流連鎖店,把咖啡煮得只有死死濁濁的焦苦味,活像液體征露丸,而且還沒有「喇叭商標」。

新聞賢看到我也嚇一跳:
「你動作會不會太快了一點?」
Nori講話了嗎?」
「還沒。」
「幾點會上台」
「大概還半個小時吧」

聽著我們的對話,加上新聞賢的裝束,老闆終於猜到我們是何許人,一位我進來時就已經坐在吧台的阿伯,和我們聊倒扁、聊台北,「你們報社我去過,那個書店好漂亮,前頭還有星巴克咖啡店,真好……」,不過大半是新聞賢搭腔,聊著聊著,新聞賢還跑到後頭烘焙去參觀一陣,也和老闆討論起「北酸南苦」的「咖啡南北差異」,我則是傳了稿單後,低著頭猛打稿。

一杯喝完再要一杯,老闆竟然問我要不要換口味試試?這豈有不要之理?再要的是什麼我已經忘了,比先前的酸,但味道仍舊從清香到甘醇,理路條條清晰,層次豐富。

這時遠方傳來Nori的聲音,新聞賢起身要求先付帳,老闆不解地看了他一眼,他笑著說:「因為等下外頭講話一完,你會看到兩個神經病,突然跳起來往外跑……」老闆會意地笑了,我也跟著付了帳,兩杯咖啡加一塊起士蛋糕,兩百五十元,再感嘆一遍,在台北到那去找這種好康。老闆找錢時,還送我和新聞賢一人一條手環,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,但寄託了他的善意,不飛的豬把它當作幸運御守,掛在我的袋子上一路守護我到台北。

傍晚六點五十六分,我們的車子跨過濁水溪,進入綠營宣稱的禁區。

附錄:
最後一定要替這家店廣告一下
歐思佳咖啡
地址:彰化市旭光西路7714(旭光西路有一個超大平面停車場,它就在面對停車場進口右邊的巷子裡)
電話:
04-7263809
除了現場喝之外,它們也可以寄送烘好的豆子,可用e-mail訂貨

oscarcafe @ oscarcafe.com.tw

環台倒扁之出發第一天

這是聯合報同業阿德(不飛的豬)記錄他九月二十九日,環台倒扁的第一天行程。

因為他實在寫的太詳盡了,忍不住引用。

他寫他發稿的情況,的確很淒慘,好在我有我的同事秦一姐好心提供GPRS借用,一路發稿順利,保持優雅態度,不用像聯合阿德、時報蘋,常常手抱筆電,東家跑西家借電話傳稿,搞得像個瘋子一樣。

倒扁環台採訪記之一:網路世界裡的小米加步槍 (引自「不飛的豬」日誌)

兩點四十分趕到火車站東側門,我慌慌張張地找倒扁總部的新聞聯絡人明賢(這人往後還會出現N次,之後簡稱「新聞賢」),我和他之前通過電話,卻不曾見面。事實上,先前根本沒跑過倒扁總部,它們的組織和電話,全是前一天靠著惠萍替我惡補才知道個大概,這是第一個要感謝的同事。

新聞賢的電話打了幾次不通,穿著紅衣的老媽卻出現了,她當然不是來送我,是來送施明德(老記者對他都以Nori相稱,為了裝熟,之後我也稱他Nori),但這時無心和老媽哈拉,四處找我認識的同業,這一趟同行的報社同業有「蘋果君」、「自由黃」(自由黃後來換成了「自由田」,顯見該報牛棚戰力雄厚,其它三報都是先發一直操到九局完投)和傳說中的美女牌「時報蘋」,除了美女牌外我都認識。

同業沒找到,先看到同事,邱勝旺、曾吉松和徐兆玄三位攝影大大從遠處走來,他們有採訪車可坐,但大家商量後,還是決定其中一人坐遊覽車,處理突發事件,因為採訪車必需一直往前趕,先車隊一步到達現場,只是要上遊覽車,還是得找到新聞賢

看到了,明明說在東三門,蘋果君等三人卻在東一門外哈拉,還有香港明媒體「明報梅」和東方日報張大哥,和時報蘋換了名片,果然傳言不假,問他們新聞賢在那裡,大家手一指,就在前頭一堆紅氣球裡。

這堆氣球大概有幾十個,是準備在車隊出發前施放的,但火車站前風大,綁著的氣球被吹得東搖西晃,我和新聞賢就在氣球堆裡換了名片,總算接上頭,拿到一份「百萬人民反貪倒扁遍地和平開花環島(路線)計畫書」v.1.0版,並且接到行動指示:上十六號車。

Nori接受完眾人的歡呼、那堆討厭的紅氣球直奔天國後,我在新輝憐憫的眼光中上了車,才放好行李手機就響了,一個低沈的聲音告訴我:「到十七號車後門,小心不要被人看到。」這是幹嘛?我往後走到十七號車,一個工作人員一把把我拉上車,上車才知道是同業(為了怕他被報社追究,姑隱其名)要求到新竹的路上先和Nori聊一聊,總部因此同意把幾個平面記者夾帶上車,不飛的豬沒跑過總部,不知這種門路,同業卻沒落下我,實在非常感激。

Nori一路態度輕鬆,他說這趟行程像「放風」,說完自己哈哈大笑,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靠近這位美麗島時代的「江洋大盜」,下巴貼著紗布的那張照片和眼前的人影重疊起來,我一時很難完整形容此人,還是讓之後的講述的故事慢慢勾畫他好了。

新竹的場面,寫在當天的「環島日記」裡。但此時不飛的豬碰上大問題:才擠進孔廟廣場,一幫記者就失散了,孔廟廣場四處找不到發稿的地方,卻也四處都是發稿的地方,大不了台階上、地上無處不能坐,那些廣告「無線辦公室」、「行動運算技術」什麼碗糕的,怎麼沒來找我們拍廣告,我想是因為我們這群瘋漢、瘋婆子不像他們的model,會優雅地對著螢幕傻笑,或者很白痴地對小鏡頭揮手的關係,更何況廣告裡怎麼可能有人不斷地罵:「X!到底那裡有椅子」。 

現場四處尋不到電源,只好靠電池頂著,兩個小時內務必把兩條稿寫完,這是電池的容量,也是晚會的時間,兩小時寫不完,晚會一結束就得上車,等到住宿的地方大概就不用傳稿,直接回台北領離職證明就好了。

七找八找看到路邊一家小咖啡店,是那有只有兩、三張桌子,以外帶為主的小店,我不由分說衝進去,原本看起來要打烊的老闆不得不收留我,才一坐下我就埋頭狂敲鍵盤,眼睛看螢幕、手指敲鍵盤,耳朵還得聽著外頭晚會進行的動態,晚會一結束我就得關機(如果那時電腦還有電)往車上跑。

兩條稿、一千八百字寫完,會場遠遠傳來一陣歡呼,不用想也知道是Nori上台了,更不用想也知道快要走了,電源剩百分之十五。可是怎麼傳稿?正想開口向老闆借電話線,突然想起有位同業經常搭鄰居的便車上網,就是抓鄰近的無線網路,術語好像叫「逸波」,於是就打開無線網卡試試此地會不會有這等好康,等了幾十秒,竟然抓到三個網路,一個要密碼金鑰,兩個不必,我挑了有三格信號的一個連線,「這個網路並不安全,別人將可看到……」,我立馬點掉它,這時救命要緊,拜託這種「廢話框」就不用再出來了。

三格的不知為何連不上,我再試兩格的,稿子才傳完,蘋果君的電話就來了,「大家都上車了,你在那裡?」,我確定台北收到稿後,連忙付錢,關機時電源剩百分之十。

上了車,趁著集結、整隊的時間,我又打開電腦,把剛剛匆匆忙忙寫完,幾近不知所云的環島日記再改一遍,這時車子已經開始移動,剛剛抓到的網路已經不見了,再讓電腦蒐尋,時有時無,大部分都需要密碼;有時可以連上線,車子一動卻又沒了;眼看高速公路就在眼前,停紅燈時竟然抓到一個叫「NCHU」的網路,有三格訊號,不知和清華大學有沒有關係,我掌握最後機會把稿傳出去,右下角的電池符號上已經有一個紅色的「X」了,我和我的HP2607一同油盡燈枯。

就這樣到處偷搭便車,抓別人的逸波傳稿,成了採訪全程少不了的節目,無線網路的小藍燈開開關關,從上到下,由左至右,反覆蒐尋,要輸入金鑰密碼的,就用它的名稱試試;不用金鑰的,只要有一格就值得試試能不能連上;車子移動時,把握每一個紅燈暫停時間,每一段逸波都不能放過。靠著這種小米加步槍的精神,日後終於成就了不飛的豬「一代無線網路達人」的地位,贏得新聞賢及眾同業的一致尊敬。

環台倒扁之放鴿記

我們去環台倒扁的事情,都被聯合阿德,寫到他的日誌「不飛的豬」裡了。有他幫我們寫個「起居注」真好!可以直接引用。
 
「坦白從寬,自首無罪」,日記裡那個多次被攝影同事電話吵醒,最後被撂話(不是語氣變溫和)說;
「你繼續睡吧!」的人,就是我。問題是,這也不能怪我呀。倒扁總部凌晨一、二點發的簡訊說早上九點半出發,到了早上七點還又發簡訊說九點半出發,誰知道他們提前「落跑」,(二十幾輛遊覽車開到泰安休息站,休息二的小時,說來可憐呀!)
 
而且就算不事先通知,也可以緊急通知呀!還是我們看到電視,打電話和新聞賢查證,才不能置信;「我們被放鴿子了!」結果,倒楣的新聞賢就一路被罵臭頭。最狠的一次,我們威脅他,要是我們再被放鴿子,就讓你去和那台在台南被砸得「希八爛」的紅轎車一起坐。
 
後來,我們還是又被放鴿子,在台南佳里那次,晚上十點多才到魏耀乾老家吃「晚餐」,結果遊覽車居然一去不回,月黑風高的窮鄉僻壤,連計程車都叫不到,最後還是魏耀乾動員他的鄰居載我們離開;最後一天早上在花蓮,我們還提前到麥當勞去兌換早餐,想不到新聞賢一通電話來說:「快來,要出發了
 !」真是給他XXX,又差點被放鴿子!第一天和最後一天,算是有始有終嗎?
 
倒扁環台採訪記之二:仙福堂放鴿記 (引自「不飛的豬」日誌)
 
這天早上,台中縣「富可汗」汽車旅館的小餐廳裡,有五個哭笑不得的人,他們是被倒扁巡迴車隊「放鴿子」的五員記者,不飛的豬當然在內,為了不要讓其它人被公司秋後算帳,其它人就不一一點名了。

這五人為什麼會被放鳥?要從前一晚說起:

倒扁車隊抵達仙福堂約莫是晚上十點半,在路上,同業們的手機就響個不停,各家長官都在問:「電視說仙福堂不給你們住了,你們要轉去那裡?」在車上沈智慧也不斷打電話,甚至找到了顏清標的頭上,但據說大甲鎮瀾宮當天有大批香客,愛莫能助,否則「搭話新聞」早幾天就有相罵本進帳,真可惜,我連標題都替「紅姨」想好了:
「黑道接濟紅衫軍!施明德假清高?」
或者
「台灣總統辦南線工作該死?中國紅軍住黑道廟宇沒事?」

忙亂了一陣,沈智慧終於給了標準答案:今天還是住仙福堂,明天改住彰化南瑤宮,南瑤宮主持人是立委陳杰的弟弟,靠這層關係才找到住處。但住南瑤宮的結果,是第三天得繞了一大圈,從彰化先往北回苗栗,再轉回彰化,最後到雲林,不過那時也不必想那麼多,一來有地方住就好;二來南瑤宮一旦曝光,勢必引來大批抗議群眾,能不能住得成還不知道咧!

回報完狀況,車隊也到了仙福堂。五、六十名紅衣民眾圍在遊覽車邊,下車就是一鼓掌,外帶「加油、加油」的打氣聲,聽得我受之有愧,很想寫個牌子掛在胸口:「我是記者,請不要對我拍手。」

不過轉念一想,記者也是需要掌聲的嘛,就接受一下好了!

到了仙福堂門口,看到二、三十個人被擋在路的另一側,不消說,就是挺扁民眾,其中三、五個動作特別大,表情猙獰,只要另一頭有倒扁民眾拍手,他們就作勢要衝過警方人牆,「誰拍手?誰叫你們拍手?」「拍手的站出來!」巡迴逐漸進了廟裡,這幫人卻遲遲不散,一會高喊堂主出來,一會揚言晚上要來放火燒廟,但我必須強調:從頭到尾就是那幾個人,但這就足以嚇退仙福堂取消了第二天的接待承諾,無怪有人迷信以暴力解決問題,「效率」就是不一樣。

先撇下外頭的叫罵聲,不飛的豬上去住宿的地方繞了一圈,坦白說,仙福堂只住一天也好,雖然它和其它後來借宿的香客大樓都是上下層的大通鋪,但洗澡間只有個位數,廁所也差不多,據說有人第一天光等洗澡就等了兩個多小時。

看到這種情況,我們這一班記者自然是退堂鼓打得響徹雲宵,況且大家還得上上網,更有手機、電腦、數位相機等一堆「咖絲」需要充電,投手丘上開個小會,大夥爭相提出去住汽車旅館的理由,真是成功的腦力激盪活動,「富可汗」離仙福堂走路約十五分鐘,check in後已經十二點了,我放下行李後不太放心廟裡的情況,其實是想著剛端出來那鍋竹筍湯,所以又回仙福堂走了一圈,到門口發現各台SNG都已經在收線了,就樂得直接進攻竹筍湯……

一肚子竹筍湯再回房間,已經兩點半了,算算表訂十點出發,九點半起床剛剛好。沒想到一來是施明德睡得很不好,早早就起床,二來是廟方擔心挺扁群眾再回來鬧。為了不讓廟方為難,車隊竟然臨時決定提早到八點半出發……慘劇,就這麼發生了……

不飛的豬是接到同業電話才知道已經被放鳥,還有比我更糗的,我們五人中還有一個之前就不斷接到自家報社攝影示警,來來回回打了好幾通,他卻堅信十點半才出發,直到車隊已經動起來,攝影最後一次打電話來,語氣變得很溫和:「沒關係,你慢慢睡吧……

被放鴿子,怨不得別人,五個人摸摸鼻子,雇兩部計程車到豐原,集合處是馮定國服務處,因為車隊太早出發,車隊在泰安休息,連帶讓許多人補眠,這被人東趕西趕的光景,用「喪家之犬」形容也不為過。不過仙福堂真的也給自己惹來麻煩,隔天聽說它的香客大樓被舉報為違建,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拆了。

在大里第一次坐(其實是站)上選舉用的「戰車」,就是加裝了大喇叭和台階的貨車,走起來頭重腳輕挺恐怖的,不知道為什麼邱毅站在上頭指揮它去撞法院大門時,竟然還站得住。想想邱毅被彈出去的情景,真的挺卡通的。

吃完馮定國服務處提供的炒米粉,下午全在坐車遊街,晚上在大里集會,晚餐就在烏日一處停車場解決,我在當天的環島日記裡記下這一段。
自由的駐地大哥稍早告訴我,大里是台中市周邊最新的一塊重劃區,市容和都市計畫都屬一流,居民大都是台中市的中產階級,「選大里是高招,如果在台中縣只辦一場,就該選大里。」

他的研判完全正確,大里河濱公園那天晚上的人潮,約莫站滿半個多足球場,旁邊堤防上也坐滿了人,堤防的緩坡如同一座體育場看台,現場警察估計約兩萬人,這一場和花蓮市舊火車站前廣場,以及桃園縣中壢市中美路,是環島之旅最熱烈的三場。

在接近大里會場前,我和時報蘋、自由黃先下車鑽進一間麥當勞發完稿,有插頭、有網路,再點一杯大可,已經發稿天堂了。

 

「ㄗㄨㄛˋ愛後動物感傷」觀後感

自己的太太有外遇,丈夫會怎麼做?美國好萊塢的電影「出軌」,李察吉爾發現老婆黛安蓮恩有外遇,殺了老婆的外遇對象;法國片「ㄗㄨㄛˋ愛後動物感傷」,當律師的禿頭老公,為一個殺了自己外遇老公的婦女辯護時,自言自語說:「我看到她(老婆)凌晨四點回家時,難道不想用羊肉叉殺她嗎?」
 
這是兩個國家的男人處理老婆外遇的不同態度。感覺起來,美國男人好像比較自大,他們無法忍受那個讓他戴了綠帽子的人,所以要殺了那個讓他感到羞辱的男人;法國男人呢?可能覺得這是他和自己老婆的問題,是老婆對婚姻不忠,所以會想殺了老婆。很有趣的對比。

 
無論如何,在世界各國離婚率都居高不下的今天,這兩個不同國家的電影,還是沒有看到這些男人為什麼沒有檢討老婆為什麼要出軌呢?這兩部電影的背景,家庭都是中產階級,丈夫都有不錯的工作、收入,循規蹈矩,偏偏他們年屆40的太太卻被年輕的男人迷惑,尤其是在性的關係上感受到新奇,以致不可自拔。最後,年輕的男子在滿足了對中年女人的好奇後,又各自離開,留下失望的中年女人,又重回家庭。

問題是,到底婚姻生活上出了什麼問題?讓這些女人感到疲乏、不耐,想要向外尋求慰藉,這是個案呢?還是所有婚姻生活的普遍現象,造成現在的外遇問題、高離婚率讓人心驚,這兩部電影都沒有碰觸到。
 
反而是另外一部義大利電影「外慾」,透過一個廚房的小窗,把一個被生活壓抑的少婦,藉由窺伺、暗戀住在對街的男人,衍伸出一段朦朧的婚外情,最後,少婦在那男人家,從窗戶看到自己的丈夫、小孩在廚房喝水,讓她緊急踩了煞車,沒有再陷入外遇,從女性的角度關照到少婦在婚姻下的困境,讓人很有啟發!

 
可喜的是,「ㄗㄨㄛˋ愛後動物感傷」對於女主角遭年輕情人背棄後的強大失落感,有很深刻的著墨,當這個已婚中年女人陷入狂戀後卻失戀,幾乎瘋狂,無法工作、無法照顧家庭、孩子,每天把自己關在家裡喝酒、讀詩,還會出現年輕男人的幻影,反映出她對生活、愛情的絕望,雖然滿悽慘的,但卻讓這部電影出現更多女性的關懷。相形之下,「出軌」在討論女性外遇的問題上,就顯得膚淺許多。
 
結論是,看了一連串歐洲片後,覺得歐洲片的確比好萊塢電影有深度、好看。應該多多支持歐洲電影。

你如何修補一顆破碎的心?

第一次聽到how can you mend a broken heart,是在一個星期天黃昏,收音機裡忽然傳來一個很滄桑的男聲唱這首歌,如泣如訴,我看到窗外夕陽斜照,歌聲如此傷心、落寞。

 那種心情很像看完煙火,光彩炫目的煙花放完後,又歸於平靜;就像讀書時,最害怕星期天的晚上,轉瞬間,熱鬧、快樂的過完星期六,然後就要開始準備功課,星期一上學,快樂後的冷清,讓人心慌!

 這首歌就很有這個味道,炫爛後歸於平淡,更加寂寞、感傷。我猜想唱這歌的男人,曾經深深愛過,然後愛人離開了,他看到的陽光、吹拂的風、淋的雨、走過的街,甚至聞過的青草花香,都是和他喜歡的人一起經歷過的,就是因為曾經那般歡愉,所以,當愛人離開,才有那麼深刻的心痛、心碎。

 我去網路找這首歌,才知道這是一首很老的歌,靈魂歌手Al Green 唱的,後來又聽過比吉斯唱過,沒有Al Green好,最近的是麥可布雷唱,還是沒有Al Green好。聽說胡立歐也有唱過這首歌,但沒聽過!傷心的時候,別忘記聽聽這首歌。

 

I can think of younger days
When living for my life
Was everything a man could want to do
I could never see tomorrow
But I was never told about the sorrow

I can still feel the breeze that rustles through the tree
And misty memories of days gone by
We could never see tomorrow
But no one said a word about the sorrow

And how can you mend a broken heart ?

How can you stop the rain from falling down ?
How can you stop the sun from shining
What makes the world go round ?
How can you mend this broken man ?
How can a loser ever win ?
Please help me mend my broken heart
And let me live again
.